龙虾一只

【520联文】Mean&Plan生无所欢

取自丘匕特之箭联文,第八梗,错过一生。

 

Mean第一次见到Plan的时候,是在一次剧组的客串上,那时候他还没有火,坐在位置上安静的等待着自己为数不多的戏份。

 

Plan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,安静的像一幅画,手中正翻看着一本书,阳光在他身上隐射的温柔又柔软的样子。Plan的外表真的完完全全就是他喜欢的类型,Mean猜想,他或许调皮阳光,充满朝气。

 

他不由自主的朝那边走去。朝他走去,走到跟前站定。

 

“您好。我叫Mean。”Mean怕惊扰了对方,小心的开口,措辞也很客气。“您也是剧组的演员吗?”

 

Plan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一切,仍旧在低头翻看着书。

 

看到对方并没有理他,Mean不免觉得有些尴尬。但又很想打破沉默,只好又主动问:“你在看什么书啊学弟?”

 

这次的声音终于引起了Plan的注意,Plan抬头,四目相对上,Mean都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在加速。

 

“你叫谁学弟?”

 

他的声音像是清亮的乐音般,但一双眼睛平静像个寒潭,莫名给人一种巨大的威慑力。

 

“啊?”Mean微微怔住,“什么?”

 

“我说你叫谁学弟呢?”Plan慢悠悠的拿下耳朵里的无线耳机,上下扫视他一眼,站了起来。

 

对方比自己矮了一些,穿着一身高中的校服,却是整洁清爽的样子。Mean愣了一会开口,“哦,对不起,可能我长得看起来不大,但是其实我已经19岁了呢。”

 

“这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。”Plan以一双极深邃的眼睛望着他,只是不笑却有着巨大的气场。“不好意思,我20岁。”

 

有些尴尬,毕竟才19岁,并且没有感情经历,第一次遇见喜欢的类型,一时冲动的搭了个讪,才发现对方可能并没有他想的那么...软。

 

第一次的心动就这样碰了壁,Mean本身也是个粗神经的人,渐渐的就淡忘了。两个人本身就是两种不同轨道上的人,后来碰面的机会也少了些。

 

第二次依旧是在剧组,Mean刚进门就看到几个男人围着一个个子矮小的男孩。Mean当即过去把人拉开。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

 

带头的男人浓眉紧拧,极不耐烦地看着他,毫不客气地推他一把,吼:“别多管闲事,滚蛋!”

 

Mean一个趔趄撞到地上,还是护着身后的人。吓唬他们道,“我是过来演戏的,一会脸上有伤,导演问起来你们就没办法交代了。”

 

男人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,犹豫了一下,冷漠的倪了Mean身后的人一眼,甚至带着一丝厌恶。“下次别让我碰到,什么东西,还敢自命清高。”

 

“你没事吧?”Mean扶起还在地上的人。那人抬头跟他说了句谢谢。

 

Mean脑子里一片空白。看到那张脸的瞬间,一片空白。

 

Plan一瘸一拐的身影已经走远了,越变越小,不见了。

 

Mean站直了身子,心跳已经平复。回想起刚才,Plan根本没认出他,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普通的热心肠的好人。

 

原来一见钟情这种事情,哪怕是第二次见面也是会重复的。

 

他不记得他。本身就是一面之缘的人,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Mean每次看到他的时候,还是有那种心跳如雷的感觉。

 

Mean朝导演机位的方向走来的时候,上一幕尚在拍摄中,Plan饰演的学生正讨好的坐在老师身边大献殷勤,那个表情完全不同于他平日里的冷漠。谄媚又下作,却是让Plan生生演活了一样,连Mean看得也直犯恶心。

 

更令人吃惊的是,那个老师居然是刚刚在Mean入门时殴打他的那个。

 

“卡!”导演的话音落下,Plan的表情顷刻之间卸了干净。整了整身上穿的校服,拿起放在一边的剧本,细细的研究起来。

 

“Mean你来了。”副导演随意的跟他打着招呼。“赶紧的,马上到你的戏了。Plan,你过来讲一下我讲一下戏。”

 

Plan放下手上的剧本,面无表情站起来。Mean转头,看向Plan的位置,目视他淡定地走上前。

 

“嗯。要讲情节设定吗?”说话的是Plan,他双手插兜,一副酷酷的样子。

 

“咳,是这样的!”副导演咳嗽一声:“Plan你饰演的是借讨好老师拿到留学名额的学生,Mean你饰演的是他的男朋友。你们两个在学校厕所里偷欢,被人发现,从而Plan取消了留学的资格。机会才留到了男主角头上。”

 

“然后呢?”Mean问道。

 

“然后就没了啊,两个人都被开除了,没有戏份了。”副导演不以为意的敲敲剧本,“好了,你们准备一下,我们一会就开拍。”

 

Mean沉了一口气转向Plan,Plan刚好也在看他,沉了一下被他看的有些心虚,连忙别开脸。

 

“有什么要求吗?”Mean挠挠头,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。

 

Plan比他矮一头,小胳膊小腿的比他瘦一圈儿,一抬眼却是气势不凡,“什么意思?”

 

“副导演的意思就是有亲热的戏,譬如说吻戏一类的。”Mean有些难为情,吻戏亲密戏的经验不是没有过,但是跟男孩子的还真的是没有。“我没跟男生拍过吻戏,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要求或者介意的。”

 

Plan看向他的表情有一刻的怔松,很快就恢复了正常。“我没什么要求,跟普通的一样就可以了。”

 

Plan说完就向室内走去,Mean愣了一下,神色有些尴尬。连忙跟了过去。

 

布景有一些简陋,但是好在厕所本身的光线足够,收音的话筒高高的举着,摄影的机器各自就位。

 

场记板敲下的那一刻,两个人非常有默契地伸手去推对方,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一样。

 

副导演扑哧笑出来,“抱歉抱歉,忘了分配了。Plan你在下面。”

 

Plan的脸有些黑了。但是还是迅速的跟Mean换了位置,修长冰冷的手指托住他的下巴,Mean略带粗糙的手在Plan的脸颊周围摩挲着。

 

Mean只是手上动作,还是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,只觉得自己耳根都热了。他又低下头去看Plan,这一低头却见Plan也在看他,不由的心跳如鼓,咬着牙一把把Plan压在身后的门板上。

 

被Mean以如此强势的姿势压着,谅是淡定如Plan,也有一些崩了。

 

“很好,就是这样。Mean解开他的扣子。”导演一边指挥着机器前进,一边指导着Mean和Plan进行下一步。

 

Mean傻了眼,Plan穿着淡色的校服,领口已经开了两个扣子了。一截白皙的脖颈露在外面,向下看就是冒着粉红的肌肤,颤抖的手解也解不开,气息近近的吐在Plan的脸上,小小的隔间里的热度在不断的攀升。

 

Mean不由自主的吞了口水,暗暗的犹豫了许久,低下头开始吻Plan。只是轻轻的碰到后,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指引了一样,不断的加深。

 

Plan睁着眼,淡定自若的表情有几分散架,才注意到Mean吻得更深了些,暗自怪自己失神,配合的缠住Mean的脖子,一路从嘴唇吻到锁骨,缠绵不已。

 

校服的纽扣一颗颗松开,白皙紧致的身体一分分暴露在空气里,每解一下Mean的呼吸也会跟着停滞一下,却是舍不得褪去,紧紧的挡在自己的身躯之下。

 

“卡。”

 

导演的喊了卡后,两人如获大赦,Mean忙说着对不起将Plan的衣服扯上,一点缝也不往外露。Plan冷淡地站起身,低头扣着扣子,慢悠悠的走出。Mean跟着他一起出去。

 

导演组将视频反反复复的看了一遍,确定没问题后大喊收工。副导演走到Mean和Plan的身边拍了拍他们的肩膀,“表现的很不错。费用结算好了之后会打到你们的账户上的。辛苦啦,结束了。”

 

“好的,谢谢。”Plan向副导演真诚的道了谢,又冲他笑笑。

 

“别客气,今天演的很不错啊。”副导演狭促的笑着,眼神在Mean和Plan之间打转。

 

Mean的脸登时有点红,只好尴尬的笑着。Plan也只是笑笑,回捅了他胳膊一下。“哥别拿我开玩笑了,我先回去了。”

 

“回见。”副导演冲Plan摆摆手。

 

“那我也走了。”Mean行了礼也匆忙离开。追上Plan的脚步。

 

“喂。”Mean抓着楼梯扶栏,拦住Plan的去路。“Plan,你...你身上伤没事吗.....”

 

“没事。”Plan不咸不淡的回答。

 

“怎么可能没事。”刚刚拍亲热戏的时候,他分明看到Plan的背部有一大块淤青。

 

Plan淡淡地看一眼涨红脸的Mean,绕开他。“小辈别管长辈的事情。”

 

“可是......”

 

Plan冷漠地掉头离去,留下他一个人

 

“Plan。”

 

Plan不理他,只当做听不到。脚步更快,却是走的更快了。

 

“Plan。”

 

“Plan。”

 

“Plan哥!”

 

“干什么?”Plan停下脚步,说这话时,他唇角浅浅勾着,却很快的分辨的出来是笑意。

 

Mean看着停下来的Plan,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,“Plan哥,去医院看看吧。”

 

Plan抱起双臂好笑地看着Mean,“你怎么知道我去的不是医院。”

 

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很重,Mean不舒服的皱皱眉,Plan那头还在跟医生说什么。只见Plan转过头,正看着他的脚,“脚帮他看一下,就是反向扭了一下。跌在地上的话,应该还要看一下膝盖有没有磨破。”

 

“我脚没事。”Mean看着他,心里有点微妙的开心,还以为Plan都没注意过呢。

 

“那就没事好了。开点药酒。”Plan一看了一眼Mean,不动声色的补充。“分成两罐。”

 

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,两个人都并不着急着回家。

 

望着手上那瓶深棕色的药水,Mean再抬眼,落进视线里的已是Plan的背影。两人之间的距离,不近不远,不似好友,但Mean能感受到Plan在拉开距离后微微的放慢脚步。

 

“Plan哥。”Mean唤他。

 

Plan怔忪片刻,轻轻一笑。“有事吗?”

 

“真巧,又遇到Plan了。”目光在Plan的脸上流连片刻,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。

 

Plan的双手环在胸前,他挑眉看着怔怔的把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Mean。“哪里巧了?”

 

Plan的语气有些淡漠,Mean回忆了一下,倒有些愉悦的调侃,“哥真是别扭啊。不叫哥哥的话,是会生气吗?像上次那样哈哈。”

 

Plan对他的话不置一词,脚上有了动作径自转身走。

 

“哥!谢谢,谢谢你的药水。”Mean在说这句话的时候,阳光就打在了站在哪里的Plan身上。

 

Plan转头看向身外的Mean,Mean也正看着他,还是一脸纯良无害的微笑。泛着光。炙热温柔。

 

“你的记性还真的是很差。”Plan无奈的笑笑。

 

“我这次可是叫你哥哥了!Plan哥没理由再生气了。”Mean笑了,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。

 

他的刘海被风微微吹起,露出整张脸,笑得明媚灿烂。不似没有笑容时的冷酷模样,像个傻乎乎的大孩子。

 

Plan也许自己都没想到,自己会在这样的一个笑容里,交了心。

 

两个互补又在境遇上相似的人。总是会很莫名的契合。

 

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个契机,两个人就那样成了恋人。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一起笑,一起讨论感兴趣的话题,一起到不同的剧组赶场,一起领着廉价的便当一起吃。

 

不能去电影院,那就窝在床上一起看一部电影。

 

不能一同出行游玩,那就窝在家里,玩一天的游戏。

 

在街上的时候没有牵手,但会靠得很近很近。

 

睡不着觉的时候,就相互拥抱着直到黎明。

 

Mean依旧记得忐忑示爱的那一次,Plan抬了抬淡淡的眉眼,逐渐化开的眼神和笑容。

 

“我觉得你是适合我的人。”

 

两个同样孤独的人,在喧嚣的城市里,找到了自己适配的流浪者。也许我们真的贫瘠到,要靠爱来温暖自己。

 

回忆里的场景清晰得就像在眼前,Plan靠在Mean的身上,点进另一个推特tag,看他们两个在活动上亲密的照片。这并不是他第一次看这些照片,却还是百看不厌。然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点了赞。

 

Mean偏头看着Plan,拉了被子盖在Plan身上,“你又干什么坏事了?”

 

在一起久了之后Mean才渐渐发现,Plan身上的顽劣分子一点也不比自己少,网上兴起的那些坏事都是他带头干的。做完之后还会一脸无辜的装正经,却是可爱的紧。

 

“发糖!”

 

丢下这两个字后,Plan把手机塞进枕头里,理了理盖在身上的被子。大爷似的把脚丫子塞到了Mean的肚皮上,闭着眼睛假寐。

 

“这么甜,万一我们的粉丝得糖尿病了怎么办。”Mean揉了揉他的头,把被子盖得更严实了一些。

 

“算你的。”Plan斜靠在枕头上,极度慵懒的样子。

 

Mean看着他这样,笑得眉眼弯弯,手指轻轻挠了挠这只慵懒的“猫儿”。

 

彼时不同于往日,Mean和Plan出演的电视剧获得了极高的关注度。两个人也一爆而红,成了当红的CP。

 

虽然等待的时间很漫长,但他们终于是红了。

 

活动铺天盖地的席卷着自己的空闲时间,经纪人抓紧每分每秒忙忙碌碌的往他们身上套活动,一抬手,一回头,都有无数的镜头在对准他们。

 

他们是荧幕情侣,也是秘密恋人。

 

常常是近在咫尺的容颜,触碰不了。即使触碰了,也要装作含蓄羞涩。把所有的故事带向既定的剧本,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偏差。

 

就算是偶尔习惯性的动作,也会被人抓到无限放大。欢呼有之,酸话的也不少。

 

疲惫感缭绕在心头,两个人互相陪伴的时间也变得少之又少。原本在事业上获得的成就感也越发的支撑不住心理上的疲惫。就算是偶尔的见面,也要担心是不是会被人发现。

 

Plan的脑袋从枕头边慢慢的滑落,Mean连忙扶着,把他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。这样清闲的早晨实在太少,Mean现在只想安静的看着怀里的人。

 

曾经他认为事业比爱情更重要,但就此时此刻而言,就算事业丰收,他也没有感受到那么大的乐趣,他发现事业也好似没那么重要了,但是没了Plan,他不行。

 

他明白,Plan这个人,看似好亲近和善也非常好说话,但是是最难走到他的心里去。他的孤单兵荒马乱,除了给予他的是绝对的安心,半点暇丝就会弃置如履。

 

“我们公开恋情好不好?”

 

没有得到回答,只有安静熟睡的呼吸声。

 

Mean轻笑,静静看他,嘴唇已经贴在了Plan的侧脸,头发扫在他脸颊上,痒痒的,Plan不舒服的微扭了一下头。

 

Plan醒来都已经到了迟暮时分了,Mean困得不行,双手抱胸的睡着了,脖子一点一点的,长久保持着这个姿势,Mean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脖子有点僵硬,略微舒展了一下身体,低头却发现Plan在仰头看着他,唇角始终带笑。

 

“醒了。”Mean的目光对上Plan的,柔声开口。“要不要吃点东西?”

 

Plan只是“嗯”了一声,并没有什么醒来缠绵的拥吻。只是悄悄伸出手,勾住了Mean的小指头。然后等着那只大手,紧紧的攥住他的。

 

“一起吃。吃了再一起去电视台。”

 

今天晚上他们要一起出席的,就是一个访谈型的综艺节目。主持人的问题向来毒辣,但是从爆红到现在,两个人已经司空见惯了。

 

化妆的时候引起了小幅度的围观,主持人更是亲自过来,倒也不是因为他们cp有多火,看他的样子就对Mean的喜爱泛于言表了,Mean跟她略作寒暄,就跟另一对cp进了录制室。

 

问题都是一些简单普遍的,介绍自己的角色和剧情。偶尔穿插一些玩笑。中间也有些磕绊,基本上都是顺利的。

 

第一个环节结束后,就是一些比较毒辣的问题,另一对cp堪堪招架不住后,轮到了Mean和Plan上场。

 

“哎。我站在这么一个大帅哥身边都快要站不住脚了。”主持人假意倚在Mean身上大吃豆腐,还一边斜视着Plan问道,“Mean,我这样你不会介意的哦。”

 

“姐姐你再不起来我要介意了哦。”Plan礼貌的对她一笑,表情却是淡淡的。

 

主持人一愣,自然要反击,粉丝却一波高过一波的叫了起来。Plan微微勾了唇笑笑,轻巧了抬了抬手,示意他可以开始了,也巧妙的化解了主持人的尴尬。

 

刚开始的几个问题还算正常,慢慢的就开始有些不正经了。不过也是为了节目需要,两个人也是诚实回答。

 

“请问一下两位的第一次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的呢?”

 

Mean:“19岁。”

 

Plan:“20岁。”

 

“哦咦。”主持人祥装羞涩的捂着脸,“两位是一起的吗?”

 

Plan没回答,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,Mean厚着脸皮应道。“这个你们猜猜看啊。”

 

“噢噢噢噢噢噢~~~”主持人再问到,“如果要对方身上的某个部位,你们想要什么部位?”

 

Mean:“他的耳朵。”

 

Plan:“他的眼睛。”

 

“我还以为你们要的是‘需求’呢~”主持人看了看两个笑道。“那为什么呢?”

 

Plan:“他的眼睛很好看。”

 

Mean:“他的耳朵打了耳洞的,我想打但是妈妈不让。”

 

“哦~我们Mean是个乖孩子呢。”主持人感叹道。

 

“下一个问题哈~初吻对象是谁,是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吗?”

 

Mean:“不是。”

 

Plan:“是。”

 

听到Plan回答的时候,Mean明显一愣,有些吃惊的回头看了一下Plan,见他还是神色自如。也不着急继续问了。

 

“能问问具体是什么情况吗?”

 

Mean想了想,“是一次客串的剧,我在剧里演的是一个瞎子,是跟一个女孩相爱,和她的吻戏。”

 

主持人眼睛一亮,“哇,那那位女孩是谁呢,方便透露吗?”

 

Mean笑了,“那不行啊,那不是自爆了吗。”

 

“哈哈哈。”主持人和观众们都笑了起来。转头问Plan,“那Plan跟Mean的初吻,是在这次剧组里的吗?”

 

Plan正思考着,难得失神没发觉有人问他,猛地回过神来坐直,又瞬间恢复了了正常,平淡道“没有,我只是突然想起来,我的第一次初吻好像不是跟Mean。”

 

“哦,那是跟谁。”

 

“同剧组的一个男生,差点忘了呢。”他道,“只是一个偶然,那次还不小心磕破了膝盖,他很热心,还托人给我带了药。”

 

“还有联系吗?”主持人问道。

 

“没呢。人家把我这个小角色忘记了呢。”Plan无所谓的耸了耸肩,

 

“Plan刚刚也是把人家忘了啊。”主持人笑的一脸狭促。

 

“没有。我很感谢他,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可以关心我这样的小角色。”Plan笔挺坐着,开口的话是难言的严肃。

 

“好的,最后一个问题了哈。”主持人看了看时间,抛出最后一个问题。“如果你喜欢男生的话,会跟对面的他在一起吗?3.2.1”

 

Mean:“会。”

 

Plan:“不会。”

 

“哦咦~Mean失恋了呢,要不要到姐姐的怀抱里来啊。”

 

“为什么不会啊?”Mean不满意的嘟囔。

 

Plan脸色如常,不慌不忙道,“喜欢的话自己追啊。”

 

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现场的粉丝各种不淡定,完全是被Plan的小表情可爱到了。

 

Mean微笑,“很高兴认识你。请问您单身吗?我可以追哥哥吗?”

 

Plan回过头来,面上是一贯的平静沉稳,片刻后却对他摆了个鬼脸。“不可以。”

 

又是一阵哄堂大笑,Plan和Mean神色各异的在人声鼎沸中跟大家告别。

 

“哥哪里来的什么初吻男生啊?”刚关上车门,Mean有些不满的嘟哝。

 

Plan抬头却淡淡道:“你不是也有个初吻女孩。”

 

“我那个是真的啊。”

 

“我那个也不是骗人的。”

 

Mean一怔,继而道,“那你还不如说我呢!”

 

“我也想说是你。”Plan一阵好笑,刚想开口,却被一阵铃声打断。

 

Mean看着手机,神色有些复杂地,闷了一会声,只好当着Plan的面接了起来。“喂。妈......”

 

电话那头是Mean极其熟悉的沙哑嗓音,把他从甜蜜里拉回现实。

 

“我知道的。”

 

“你放心吧。”

 

“不用啦,怪麻烦的。”

 

“......”

 

“好的,我知道了。”

 

Mean的电话大致聊了十多分钟,回头看Plan的时候,他把耳机戴起来,倚着车门安静的听着最新的歌曲。

 

“你说,我们公开恋情怎么样。”Plan突然囔囔自语的说。

 

Mean没有回应他。


“打完了?”Plan回头问他。

 

“嗯。Plan,我过几天会出去一趟。”Mean感觉几乎让空气都快要凝固了。

 

“去相亲。”

 

Plan的脸色顿时白了白。安静了很久。“知道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

 

Plan能做什么呢?他一直都知道,Mean是一个很孝顺的人。他的母亲是个伟大的人,为了生下Mean吃了不少苦头。就算Mean母亲一直都是尊重Mean的意思也难免着急。Plan也没有立场骂Mean,因为自己也从未和家里人提过这件事。

 

他也没有大言不惭到说,自己可以为了Mean不顾一切。甚至是亲人。

 

他们两个的爱像是偷来的欢愉,很有可能每刻的温存都是朝不保夕。Plan越是理智清醒,就越是不敢面对现实。他们没有错,但是他们得了不能见光的病。一但看到太阳就是灰飞烟灭。

 

Plan只能趴在他的胸口,软软喊他名字。用力的相拥着,抓住此刻的点点滴滴。

 

女孩是Mean父母旧识的孩子,温顺可爱。Mean去见她的那一天,Plan就光着脚坐在家里的大沙发上,看着时钟的指针一点一点的流走。

 

电话铃声在不知名的角落里响起,Plan慢悠悠地爬起来,却看到Mean的手机在地板上闪烁着。上面那个妈,刺的Plan眼睛生疼。

 

电话那头的人好似不死心一样,又打了一个过来,Plan无奈的接起来。

 

“喂。”

 

电话那头一阵沉默,等了许久才听见他常听见的沙哑嗓音。“是Plan吗?”

 

“是我阿姨,你好。Mean没带手机出去。”Plan礼貌的回答道。

 

“Plan啊。你能不能告诉阿姨。你现在是跟Mean住在一起吗?”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小心,Plan听得心头一抖。

 

“是的阿姨,是公司安排的。”Plan扶着桌椅,平静的说。

 

“哦哦哦,那是阿姨误会了。Mean这孩子一直没个对象,这次跟相亲对象好像也处得来,但是总觉得不大情愿的样子,Plan知道Mean有什么玩得来的女生吗?”又小心翼翼问道。

 

“很抱歉阿姨。”Plan保持着原来姿势,一字一顿的说,“其实我跟Mean,不熟。”

 

一直到挂了电话后,Plan才蹲下来,觉得眼睛有点涩。

 

他把空调开到最大,继续一个人在客厅里吹着冷风晃了一会。睁着眼睛,从白天到黑夜。

 

Mean回来的时候,门锁才微微的转动,Plan就直接跑进了房间。

 

客厅的灯被打开,卧室的门被推开。

 

Plan睁着眼睛,背对着Mean,呼吸平稳,似是睡得正熟的样子。

 

“Plan,对不起。”黑暗里看不清Mean的表情。

 

依旧是无人回应,只有还有些冷的凉风。

 

Plan知道Mean回家的时间变晚了,因为他的母亲来曼谷了。

 

公司的宿舍还有自己的,都是Mean母亲不会住在这里的理由,理所应当的,母亲借住在了好友的家里。母亲体弱,经常需要去医院。Mean鞍前马后的陪着,有空也回不来多久。

 

他们会在那个家里,做什么事情呢。Plan不敢想,只是赶场似的跟着经纪人一起去各个商演,再回到那个空无一人的家。

 

每到了半夜,他似乎听到了一点声响,几乎是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跑了出去,他希望能看到那个人,结果不是。

 

只是过往温馨的家庭,从他的门口走过。

 

他早已养成了和血液一样的习惯,早晨迷迷糊糊地爬起来,会不自觉地做双份早餐,等清醒过来才会觉得眼睛发酸。

 

他早就忘了Mean跟他说,要去妈妈哪里吃早饭了。

 

人的感情总是这样,越是亲密无间,越是觉得对方可以理解。哪怕是再次见面,Mean也如同往常一样站在Plan身边,同他说着玩笑的话。

 

也许一切是在这样的一刻释然的。

 

主持人问道。“Plan,假设现在要Mean做一件事情,你会希望他做什么呢?”

 

Plan的声音放高了几个调,有些狭促的说道,“打个耳洞吧。”

 

“就这么简单吗?”主持人调笑道,“那Mean能不能做到呢?”

 

“他不能。”Plan苦笑着看向一旁用愣了许久都不做回答的Mean。

 

“是啊,好像不能。”Mean扯了扯嘴角,笑的比哭还难看“妈妈不肯呢。”

 

人和人的感情总是这样,用了很长时间编制的一切,很可能很快的就破碎的凌乱不堪。

 

一直到结束后,两个人坐在车厢里久久无声。

 

Mean试图靠近他,Plan却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些。他逆着光,脆弱单薄的倚着车门,看起来那么的不堪一击。

 

“我们分手吧。”

 

堆叠的沉默和冷却过后,什么样的离别才可以做到无尽的释然。

 

并不能,谁可以对自己深爱过的人,做到完全的割舍。

 

“哥,你爱过我吗?”

 

Plan没声音了,Mean抬起头,这一抬头,就看见Plan低着头,跟他行礼。

 

“为什么这样,你不是哥哥吗?”Mean扯着嘴角哭笑。

 

“我道歉,应该如此。对不起。”Plan低着头,跟他道歉。“对不起。”

 

“我知道了。”Mean看了一眼他。问道,“你接下来要搬出去吗?”

 

“嗯。我昨天偶然遇到了那个,我提过的那个初吻的男生。我一直很喜欢他,喜欢他的热情和善良,谢谢他在意那个毫不起眼的我。”Plan说话的时候,脸上泛着甜蜜的微笑。

 

Mean就这样看着这个陪他经历那些岁月后的人,无情而幸福,是他从未看过的Plan,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乱糟糟的。

 

“回去吧!对不起,真的很对不起你。”Plan笑笑,“其实你跟他真的很像,谢谢你陪了我这么多年。”

 

“你没有对不起我。”

 

他与他,无关谁对不起谁,也牵扯不到恨与不恨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不得已的形同陌路。

 

Plan心里的难过,就是在这时候涌出来的,一股脑儿涌上来压也压不住。

 

告别了Mean之后就无尽的翻滚着。

 

走远的Mean听不见,因为他压低的声音被他压在喉咙里不许溢出。

 

 

 

“后来呢?”坐在藤椅边上的医生问道。

 

老人不语,只是从上衣的衣兜里慢慢的掏出一张照片擦拭着。看着已经模糊了的人影,与他相爱了那么久,应该是没有遗憾的,但他仍是遗憾,过再多年也无法释怀。

 

沉默了许久才回答。“后来他离开曼谷了,我们再也没有见面了。”

 

“他去找他爱的人了吗?”

 

“不是。他离开他爱的人了。”年迈的Mean望着手上的照片,浑浊的泪就这样滚落了下来。

 

在照片里,他紧紧的拥着一个少女亲吻着。他是一个眼周包着黑布的瞎子,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抱住了他最爱的人。

 

仔细看一下的话,还会发现,少女被他拥着的发套慢慢的滑落,露出原本的发型。

 

是个留着短短的西瓜头,还有些无措的羞涩。眼神慌乱的男孩。

 

老人慢慢闭上了眼。

 

我这一生的所爱所欢,皆在这里了。


对不起,我以为你没有爱过我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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